去做笔录，有人用警戒线把现场围起来，荒凉的地界喧闹起来，人群窃窃私语，枪声、尖叫声、警笛声不绝于耳。

警察拦住他，而随后枪声响起，再没有人拦他。

路晓航直视前方，月亮挂在天际，树影婆娑，是游人归家的时分，他想起姜扬曾经也抱着自己回家，他们在沙发上待了一晚。

明明人就在他怀里，安静的，了无生机的，可是他却很想他。

“姜扬。”路晓航抱着他的爱人，往前走，轻声又温柔，“我不爱你，但是我们还是要回家。”

他穿过警戒线，把警笛声、枪声、喧闹、人群和过去都留在原地，只抱着他的爱人。

餐桌上摆满了东西。

成年男性大小的人类骨架，鲜血淋漓的肉块，深色的器官，和泡在透明罐子里的眼珠。

还有一株鲜艳的玫瑰。

油锅滋滋响着，肉的香气四溢。

掌勺人打开另一口炖着肉的砂锅，用长勺盛了一口品尝，露出了沾满鲜血的牙齿。

他就要把他的姜扬完全装进他的身体里了。

无数个枪口对着路宅餐厅内左右走动的青年，持枪者全方面包围了这座老宅，只要为首的路先生一声令下，青年便会死在黑洞洞的枪口下。

谁料路先生只是掌心向下，做了一个收枪的手势。

路先生缓慢走近餐桌，随后谨慎地在餐桌前五米外站定，问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
路晓航坐在餐桌前用叉子叉起一块煎得三分熟的腱子肉，抿着嘴笑：“我在吃我的小熊饼干，这是最后一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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